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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楷。”

几天过去，周泽楷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这几天要说谁最着急，那无疑是江波涛，但是周泽楷模棱两可地告诉他自己身体不适合去完成任何预定的日程，江波涛也没有办法。

周泽楷则是在王杰希的帮助下，渐渐地认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而现在在王杰希庭院里叫住他的，是张新杰。

对于这一点，周泽楷有一点意外。

“张大师，您找我？”周泽楷问。

“恩，很显然。”张新杰说，“我和王杰希商量了一下，打算把你的状况完完整整地告诉你，并由你自己做出选择。”

“是他的意思吧。”周泽楷实际上很聪明，只不过他不爱言辞，在媒体前不善言辞，所以常常选择不说。

既然被周泽楷看出来了，张新杰也没有隐瞒地必要，简单地给了周泽楷肯定的回答后便切入了正题。

“你可以选择以普通人的身份过完一辈子，然后转世投胎，但是需要合我们之力，把你的妖血净化到不再影响你，或者被他人感知的状态。”

“或者？”

“或者入道。”张新杰平静地说，“但是半妖入道，当世的修行条件又十分恶劣，行差就错的话，便是万劫不复。”

“我愿入道。”周泽楷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当天晚饭的时候，张新杰把周泽楷的选择转告给了叶修。

“意料之中。”叶修夹了筷子豆腐，“他其实根骨奇佳，修道也是好事。”

“你觉得我根骨怎么样？”张新杰问。

“咦？”叶修的回应却像是张新杰这个问题很出乎他意料似的，“你不是一向对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判断，而且要求将误差降到最低吗？这个问题你问我？”

“对，我觉得，人往往会因为很多因素，尤其是主观因素，影响自己的判断，而这一点，放到自己的身上时，会被放到最大。”张新杰口气平稳。

“你直接说最不了解自己的人往往就是自己不就结了。”叶修吐了个槽 ，“我觉得你资质只是一般，然而愚公移山这个故事，被当做寓言，并且经久不衰，必然有他合理的部分在。”

“如果我这种毅力，作用于你身上，也会有效吗？”张新杰说。

叶修意识到了他语言中的陷阱和意思，虽然看起来他在面无表情的夹菜吃饭，对张新杰的话采取了无视的态度，但是一抹可疑的红色，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耳根。

“这种情况读作默认的概率，应该在百分之八十左右吧？”张新杰在心里说道，并且，给这个百分之八十，加上了应该、左右等不确定的修饰语汇。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新杰发现了叶修的变化。

并不是很大的变化，但是确实在改变。这种变化并不是多么明显，但是在张新杰的感觉层面，叶修在改变。

也许人的感情、毅力、信念，都是不可数据化的东西之一，就像没有人可以分析出布朗运动的轨迹一样，即便是张新杰，也会有需要用自己的感觉层面去判断的事物一样。

比如，叶修没有回避王杰希提前通知了张新杰的到访。

叶修对王杰希虽然并不算热情，但是却回答了王杰希两个问题。

在年轻一代道门精英组的QQ群里，黄少天废话一大段长篇大论的时候，叶修偶尔会对张新杰说一句话或者一个词，张新杰领会到那是说给黄少天听的，并且在叶修授意的情况下，把那些对话发到了群里，然后，成功引来了黄少天或无言以对或愤愤不平的回应。

叶修的这种转变，张新杰可以有两种解释，但他愿意相信的是非理性的那一种。

那就是叶修，知道并对张新杰的情感，做出了“回应”。